设计行业还能“行”吗？

上周，一篇《经历欠薪、失业后，一位44岁建筑设计师在深圳坠亡》文章走红网络，超过10万+的阅读量，不仅引起了行业内的唏嘘，也让社会中各行各业的人看到了如今设计的“困局”，尤其是建筑设计的“困局”。

在房地产投资的下行趋势下，整个工程行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，其中以建筑类的影响最为巨大，而作为其中的一个重要环节，工程设计企业也在经历着一轮“洗牌”，今年以来，不断有降薪、裁员、倒闭等声音传出，其中不仅有民营企业，国有企业的日子也没有那么“如意”，几乎是全方面的，工程设计行业似乎一下子就“不行了”。

工程设计行业究竟为什么一下子就“不行了”？以后还能不能行？这不仅是很多企业领导困扰的问题，也是行业内从业者所关心的问题。究其根本，笔者认为其实还是很多企业领导所提出的一个核心问题：工程设计企业的价值在哪里？笔者结合这两年的观察，从三个层面的角度谈谈这个问题。

(资料图)

首先，从企业的角度 ，为什么是从企业的角度，因为企业本身连接着个人和社会，是对价值创造最为敏感的一个层面。设计企业作为产业链中的一环，传统的价值创造依托技术提供图纸和后续的服务，而随着行业发展的积累，这种技术的差异性越来越小，很少再有那种“人无我有”的优势，那么就只能“拼服务”。如果服务都差不多，那就只能“拼价格”，这就造成了行业的“内卷式”竞争，这种发展方式不仅是在工程设计行业，在其他行业也会产生，是一个行业逐步发展的必然规律。

那么，在同质化严重的今天，从企业发展的角度，必然面临供大于需的局面，市场会调节，也就是说必然会有一批，甚至一大批企业的倒闭，留存下来的，是那些有一定“依仗”的。或是技术有独特的优势，比如化工类设计院有独特的工艺；或是业务有一定稳定基本盘的，比如绑定某些具有持续稳定需求的企业或行业的，尤其是一些在投资集团下的设计院，相应业务会有一定保障，可以“熬过”行业的低谷期；或是有自身独有的特点，比如通过技术加持下效率特别高，成本低。如果什么都没有，那么必然无法抵挡行业发展的大趋势。

其次，从个人的角度 ，为什么是从个人的角度，因为个人是支撑企业发展的基础，企业有发展的需求，如果人跟不上，那就无法实现企业的目标。事实上，工程设计企业这几年也在探索改变，比如开展工程总承包、全过程工程咨询，又比如发展数字化业务、智慧化业务，但是往往都不太顺利。比如，开展工程总承包干不过施工企业，全过程咨询又做不过监理企业，其中有市场的原因，也有本身企业人员能力无法满足业务发展需要的原因。传统的工程设计人员只懂创意、懂标准，但是不懂可实现性、经济性，这就让很多业务方慢慢“嗓门大了”，更愿意听有可操作性的意见。

那么，设计人员今天应该怎么办？是尽早转行，还是继续“一条路走到底”？

笔者认为，一是长期来看设计人员的需求仍然有，但是总量肯定会比现在低。这不仅是市场需求带来的，也是行业发展带来的，至于会低多少，将会视市场需求的减少速度、技术发展的速度等多种因素的影响，成为一个长期的过程，而短期内由于房地产行业涉及的面之广和体量规模之大，可能会产生较大影响。

二是设计人员的能力必须复合化。从整体人员的能力上，单一的设计技能已经不能满足业务的发展需要，设计人员不仅要懂设计，还要懂些其他内容，比如做工程总承包的，需要懂施工、懂项目管理，项目经理的人才缺口其实一直都在，是多数企业人才竞争的“焦点”。

三是设计人员必须持续迭代发展。未来的行业必然变化更快，业务的机会期和窗口期越来越短，设计人员终其一生只做好一类业务的可能性越来越低，更多的是跟随不同的市场需求去学习和适应，通过不断地迭代发展实现与业务的匹配。

最后，从社会的角度 ，为什么是从社会的角度，因为不论是企业还是个人，都是在这个社会中存在的，不管你愿不愿意，社会对一个行业和一个职业的影响是巨大的。曾几何时，设计师还是社会中一个令人艳羡的工作，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“民工”的工作，其中固然有行业的原因、有个人的原因，但是也有没能跟上社会发展而产生漏洞或问题的原因。

笔者认为有两个问题比较突出：

一是市场化下的监督管理问题。在“价格战”频现的今天，有些企业恶意低价竞争，在履约过程中出现问题后并没有受到影响太大的处罚，使得市场出现“劣币驱逐良币”的情况，进而使得整个行业的“价格战”畸形化。在有效监管下，合理的“价格战”其实是促进企业寻求发展突破的一种动力。

二是项目的如期付费问题。我们知道，国家对农民工的工资是保障的，不允许拖欠的，但是设计人员的项目费用被拖欠是很常见的。在有些项目上，为了保障农民工工资的如期发放而拖欠设计费用也是屡见不鲜，但是设计人员和农民工不一样，农民工可能“打一枪换一个地方”，设计人员可能接下来还得服务这个业主，不可能完全“撕破脸皮”，那么谁能够来保障设计费的如期支付呢？如果设计费用的支付能够得到及时保障，不仅是对企业发展的支持，也能根本改变行业的薪酬模式，从根本上解决薪酬模式和员工权责不对等的问题。

当然，社会的问题是一个复杂的问题，要想完全解决需要时间，但是笔者想有两个方面可以现在就开始有所措施。

一是建立全国性的信用管理体系，使履约的质量问题成为不可回避的问题，大幅度增加恶意低价竞争的风险和后果，规范企业的竞争行为，引导行业收费向合理方向发展。

二是增强合同各方的契约精神，按照合同的约定规范项目过程中的各项行为，这本身也是市场化发展的需要，但是受限于我国“人情社会”的实际情况，经过重点加强后可能才会对费用支付产生影响。当然，根本上还是要解决项目的盈利性问题。

以上三个层面，是对行业发展到现在“困局”的一些浅见，还是需要行业各方能够一步一步去破解发展难题，在“困局”下负重前行，走出低谷，让设计行业又可以“行”起来。 （作者曹佳毅来自科思顿企业咨询管理有限公司）

来源：工程行业洞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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